秦云东来欧洲是奔着法蓝公司而来。
之所以大张旗鼓作秀,他是要给对手制造错觉,以为他只是来视察交通集团的工作。
中午参加完欢迎午宴,秦云东就和夏丰、楚采臣坐上商务车前往玛塞。
虽然莫斯本和玛塞分属两个国家的城市,但因为两地距离很近,也就是两个小时的车程,由于欧洲内部一体化,经过国境就像是通过高速公路收费站一样简单。
下午三点四十分,汽车已经来到玛塞郊外的安纳西小镇。
“秦书记,这里就是法蓝公司。”
楚采臣指了指街道对面的工厂大门。
他介绍说,法蓝公司的面积相当于半个小镇,有六个生产车间,两个研发中心,一栋四层的办公楼。此外还有宿舍楼、餐厅、运动馆和停车场,是一座配套设施齐全的现代化工厂。
秦云东看了看法蓝公司的大门,拍了拍司机的肩膀:“开进去,我要见见那位傲慢的让披度先生。”
楚采臣颇感意外,原定计划中并没有秦云东要和让批度见面的安排。
而且让披度是个傲慢又狂妄的白人,搞不好又会冒犯秦云东,以秦云东的脾气怎么忍得住气,接下来两人真的发生冲突,那秦云东就会因为违反外事纪律而遇到大麻烦。
“秦书记,我们晚上七点还要和冰国的三大银行的行长共进晚餐,时间恐怕不够用,还是等以后单独找时间再见吧。”
楚采臣尽量找一个合情合理的借口,阻止秦云东见让披度。
“耽误不了多少时间,顶多十多分钟。”
秦云东根本没有在意,坚持要进去工厂,楚采臣没办法只能闭嘴。
让披度此时正在办公室听汇报,忽然接到大门口的门卫电话。
“让他们进来吧。”
让披度放下电话就是一阵大笑。
几个下属不知道发生什么事,但都陪着干笑两声。
“临江市最高官员来了,看来他们是举白旗了。”
让披度得意扬扬地说,因为楚采臣对他不尊重,因此他下令故意让交通集团租用的盾构机连续出现故障。
修一次要十天,一天维修咨询费就要收上千欧元,交通集团哪能折腾得起。
楚采臣肯定知道这是让披度故意整他,所以临江市的高官不得不亲自上门赔礼道歉,希望法蓝公司能放过他们。
下属们这才明白过来,纷纷恭维老板手腕真是高。
“老板,我建议让他们不要租,改为买下来,把用了十年的盾构机当新设备卖给他们,狠狠敲他们一笔。”
一位下属马上献计献策。
让披度微笑点头:“我也是这个意思,既然临江市的高官来了,我怎么能让他空手而回。不是买一套,而是要把仓库里吃灰的三套老旧盾构机都高价卖给他们,还要让他们说谢谢。”
此言一出,众人哄堂大笑。
办公室充满了欢乐气氛。
正在此时,秦云东和楚采臣、夏丰推门走进办公室。
随着楚采臣的介绍完秦云东,让披度只是点点头,像对待下属一样指了指办公桌前的椅子。
“秦先生,请坐吧。”
让批度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,盛气凌人地看着秦云东。
秦云东并没有坐椅子上,而是走向沙发坐下。
“你们玛塞市的市长见我都要在大门外迎接,让披度先生,你比你们市长都拽嘛。”
秦云东用流利地高卢语说着,翘起二郎腿,斜眼看着让批度。
让披度有些坐不住了。
秦云东的气度不凡,再加上他的身份特殊,肯定是在一些场合见过玛塞市长。如果被市长知道他这样的态度,只怕以后会对他很有意见。
让披度站起身,干笑着走到沙发区,坐在秦云东对面。
“秦先生来我的公司就是谈生意,我就只能按生意场上的规矩接待,强者才有资格制定规则,不是吗?”
让披度像是在解释,又像是在炫耀。
“强者制定规则是海盗逻辑,这叫霸道,不是王道。根本就不是一个可以持久的思路,让批度先生,你这样的想法很幼稚。”
秦云东撇撇嘴,对让披度流露出不屑的神情。
让披度眨巴着眼睛,不知道该怎么回答,又不想落入下风,于是只能反问。
“我倒是要请教一下,什么是王道?”
“诚者有信,智者不惑,勇者无畏,仁者无敌,这就是王道。